我在哪裡
——紀念八九六四學生運動三十三周年
(原文提綱,本文未寫完)
1.在哪裡,幹什麼
2. 各種預測
3.鎮壓發生後的計劃
4.走為上策
5.今後的建議
光陰似箭,八九六四學運已經發生三十三周年。
當年三十九歲的我和大多數人一樣,小心翼翼的避開八九學運的一切活動。靜靜的通過美國之音和中共官方媒體,默默的了解著學運的進展。
“八九六四”以前的十年是我人生中較為舒暢的年代:壓迫全家三十年的家庭成份“工商業兼地主”,被中共文件一風吹了;父親去世二十年後 “右派份子”帽子取消了。中共市領導還在會上評價我父親這位曾經的清末秀才、縣知事、大資本家、大地主 “對我市的經濟發展還是有貢獻的”,使得我們這些曾經的黑五類狗仔子聽後驚得目瞪口呆;母親戴了幾十年的“地主份子”帽子也宣布“摘帽”;幾十年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各路親戚紛紛上門來看望尚存在的家族輩份最高的我母親,其中有共軍師級幹部兩位,團級幹部兩位;也有一九五零年在土改鬥爭大會現場,大罵自己的親外公(我父親),揚言要“操”自己親外公“屁股”的某親戚。
我母親很大量,對我解釋說他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為了自己活命,必須表示積極劃清界線。
最不安分守己的我,不顧母親苦口婆心勸阻,1984年從政府機關辭職下海奮鬥五年,完成原始資本的積累,公司大樓已經建成。黨政機關裡面的朋友主動送給我政協委員的名額,(不像現在政協委員是要用錢買的)每年出席幾次政協會,為發展本市經濟“建言獻策”。
姐姐開玩笑說,父親是政協委員,現在你又是政協委員,“黑五類子女、牛鬼蛇神” 翻身啦。
我常想,父親為我取名“先立”,不知是否就是要我先“成商立業”?畢竟共產黨“解放”人民以後,劉家就像“大水沖了似的”窮。
正在我的人生旅途風調雨順日進斗金的時候,胡耀邦去世,北京出大事啦!緊接著成都的大學生,樂山的大學生也動起來了。
我開著我的日式麵包車拉著幾位好友專門去成都看“風向”,誰都不清楚,中共會不會垮台?中國下一步往何處去?因為成都到處是人山人海,汽車好不容易開到成都市中心人民南路天府廣場,在毛賊東巨型漢白玉雕像的下面一條白底黑字的寬幅標語從西向東:捨得一身剮敢把末代皇帝拉下馬!標語字高將近2米左右,是標準的仿宋體。成都人還給老鄧留了面子,沒有點名。我們一車人興奮了,一致喊著再轉一圈,車子在單行道繞行一圈,又從東到西再看一遍這條標語:捨得一身剮敢把末代皇帝拉下馬!
在回樂山的路上,大家又議論起來,這場學運怎麼收場?年齡最大的某主任發表觀點,老鄧是從淮海戰役那種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他有可能耍橫(屠殺)啊;某位律師在家看到李鵬宣布北京戒嚴的新聞,馬上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吼道:(李鵬)簡直亂搞!簡直亂搞!......
六四大屠殺發生後,我灰心到極點,幾個月沒有料理公司的業務,也不接電話(官方通知開會就是表態會)。唯一的安慰是當時在北大數學系讀書的姪女安全回到家,她父親趕到北京大學去找她時(六月四號),她還在北大圖書館自習!
我有意識的串門:
某副市長的姐夫對我講:以後永遠不可能有安定團結;
某縣長對我講,上班開會就讀報啊,(我問翻過來呢?)我照樣讀報啊;
某副縣長也對我講以後再也沒有安定團結!
官員不贊成鎮壓,多話都不敢講。
共產黨就是共產黨,從五零年代殺人到八九年殺人。
我暗暗下決心,移民吧。
(當時本文未寫完,二年後的今天登在我的推特上,原樣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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